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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9 脱离夫妻关糸

  盛婚之独爱萌妻

掌心贴着他身上的衬衫布料,可以感觉到里面包裹的紧实腰身。这是一个男人的腰身,他抱着自己的手臂那样紧,紧的像是一棵为她挡风遮雨的大树。


原本,他说那些话是因为内心的烦燥,一种毁灭证据后的不安,或对她产生愧疚的排解。但当她真的回抱住他时,骆少腾却很意外,不,或者说是内心有些微的震动。


“骆少腾,你也觉得我会去坐牢吗?”她说,声音低低的,酸涩的,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。


骆少腾抱着她的手臂突然使不上力似的,嗓音哑然。


余小西仿佛也没有想要他的答案,那堆资料就在那里,她是学法律的。虽然知道自己是清白,却也知道那些足以致自己于死地。只是知道是一回事,亲身经历又不是一回事。


她一直强撑着,强撑着,她告诉自己没到最后关头,一定不能放弃。可是他的那些话,那些担忧的情绪还是影响了她。尤其此时她脸贴在他的左胸上,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心跳,却第一次听到了他内心的紊乱。


或许这种紊乱也许连骆少腾都不自知,但如果连他都这么慌的话,是不是就代表她真的就死定了呢?监狱?想到那个冰冷阴暗的地方,想到外面的报纸,想到网络上那些咒骂,她浑身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

“骆少腾,我很害怕……”真的害怕,害怕明天过后,别人提起余小西这三个字,会跟杀人犯联系在一起。


她是律师啊,她攻读了多年法律。


她单亲家庭,母亲含辛茹苦将她养大。从小因为父亲,妈妈已经吃尽了苦头,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如今再有人说,看吧,她养的女儿成了杀人犯,她妈妈要怎么活?


骆少腾反应过来,用力抱紧了她,下巴抵住她的头。他说不出话,只这样紧紧抱着。


她也许感觉到了,也许没有感觉。她只是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:“骆少腾,你知道吗?其实,我一直都想要这样一个怀抱。因为小时候,不管我是闯了祸还是故意撒娇,爸爸都会这样抱着我。


他会跟我玩警匪的游戏,送我去学跆拳道,最开始的时候真的很痛,腿都摔折了。妈妈一边照顾我一边骂他狠心,他从来不说话,但是在我疼的睡不着的时候,他总是会这样抱着我。


那时候的我,其实很幸福……”她也不知怎么了,今晚会提起爸爸,那个在她们家一直以为是个禁忌的话题。也话压抑了太久吧,这时候想要倾诉。


“可是他后来不见了,不是像别的父亲一样因为出了事故死了,更没有犯罪坐牢,而是失踪……小时候,很多人都说他是跟着有钱的女人跑了,不要我们了。


那时候我已经上了小学三年级,很多事都记的。小朋友们都嘲笑着我,还有妹妹,都会向我丢石子,我其实很难过。可是我不愿意认输,于是我用爸爸教我的功夫去将他们揍的鼻青脸肿。说我是个没爹的孩子。


他们的家长到学校里来找我,跟老师告状,我也倔强的不肯道歉。事情往往闹的很大,每一次都是妈妈出面,低声下气地道歉。她会向校方和那些家长保证,回家后狠狠修理我。可是每次回到家,妈妈就会抱着我们,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。小时候,我是那样过来的。


到了高中时,情况终于好一点。


后来,我上大学离开了阳澄县,来到了m市。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,他们也不在乎我的过去,我很高兴。


骆少腾,我并不是个很正直的人,我学法律只是因为这个职业听来很神气,很高大上。可是只有进了这个行业,才知道律师也并不是那么好当。


即便这样,在事务所里实习的时候很累,有很多不懂的地方,也会茫然失措,可是却觉得生活很充实,就想着那样平平淡淡的一直过下去。


骆少腾,我梦想的生活一直就是那样而已……”


可是天不遂人愿,这次的事就像个无妄之灾般突然降临,让她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复杂和黑暗。尤其那些有钱人,他们擅长玩弄法律,甚一对将它当成一个杀人的武器。


她一直在说话,其实没有什么重点,只是那样说着,声音低低的,却让人觉得莫名悲伤。


骆少腾不知该说些什么,其实她的遭遇,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。如果不是他强硬地将她拽在自己身边,她不会陷入这些漩涡,那么,她是不是就会过她所期望的那种平淡生活?


没有答案。


他的脸色凝重,抱着她的手臂愈发的收紧,紧到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。


余小西觉得有些痛,但是她没有动,仍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。她接着说:“骆少腾,我其实真的很怕。很怕如果自己坐牢,我妈和妹妹该怎么办?因为爸爸的事……已经让妈妈抬不起头,如果她又再有一个杀人犯女儿,她该怎么办?还有小北,她还没有毕业,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很弱。还有我,我如果真的坐牢,将来该怎么办……”


话没有说完,他突然就吻住她。


他才不在乎她嘴里的那些人该怎么办,他所听到的只有她此时声音里的脆弱。


明明,明是他说让她表现的脆弱一点。


可是听到那些絮絮叨叨的话,他却很生气很生气,就像有刀子在他心上割似的,他忍受不了,所以只好堵住她的嘴,阻止她再说下去。


他吻的很凶狠,啃咬的她的唇都破了,彼此间都是血腥的味道,她都没有反抗。反而主动去回吻他,当成这是临死前的诀别般,可能是真的害怕了吧。


殊不知,她越是这样乖顺,骆少腾愈发的凶狠。恨她此时此刻这样信任和依赖自己,更恨自己……


两人温存了一会儿,直到她疲惫地睡过去。但毕竟是心里有事的,而且是关乎她的重大事件,又怎么可能真的睡着?眯了下,她一个激灵地醒来,才发现自己真的卧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

书房的灯何时灭的她都不知道,只有办公桌上那台笔电的屏幕上发现幽蓝的光。


光线照在他的脸上,骆少腾并没有睡。


不管是桌上还是屏幕上播放的,都是关于她案子的资料。


她动了动,骆少腾知道她醒了却并没有看她,而是盯着屏幕。他的情绪变的很奇怪,就像在跟自己生气似的。余小西看不懂,只以为他在为自己着急。


毕竟他可以自诩在m市没有搞不定的事,这件事却确确实实难住了他。


余小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笔电屏的画面上是余小西和张舒雅两人分外进入酒店的画面情景。一直接连循环播放,骆少腾就那样蹙眉盯着。


“等等。”余小西突然喊了一声,伸手将画面定格。


骆少腾不解地看着她。


“你一直在看这个,是不是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?”余小西不太确定地看着他问。


“哪里?”骆少腾却并没有正面回答问。


他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,却抓不住重点,所以才会一直反复地看。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,他都没怎么正眼瞧过,如今死了,他却每时每刻都要被迫盯着。


“大晚上的,她戴个墨镜做什么?”余小西问,心有一点紧绷。


不止戴了墨镜,还带了帽子。


“也许装酷。”明明知道不是那样,骆少腾却在这样说,他想听听余小西的反驳。


余小西皱眉,她仔细瞧着电脑里被定格的张舒雅,须臾,才动手将影像放大,整个屏幕上便只剩下张舒雅的侧脸。画面中张舒雅穿着她遇害的那件衣服,头上带着顶渔夫帽,打扮的很时尚。


她突然站起来,在桌前左右转了转身子,仿佛在确定张舒雅定格的这个角度,问:“这是左脸对不对?”


骆少腾点头。


他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余小西。他虽然还不太确定心里的感觉,但是他知道余小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。只见她迅速从桌上那叠资料中抽出张舒雅死后拍的照片,指着她的嘴说:“你看她上嘴唇的左边角,其实有一颗不太明显的黑痣。”


虽然平时张舒雅喜欢涂比较艳红的唇膏,让人看不太出来,但是这一张是死后的,所以特别明显。


骆少腾眸色微沉,快速抽过她手里的纸与照片上的人比对。录像中的张舒雅虽然也涂了大红的口红,但是那唇瓣真的一点瑕疵都看不出来。


这时余小西又找了张舒雅之前的照片,她很喜欢浓红的颜色,大概是想尽力掩盖唇上的黑痣。但是只要细看,这个角度拍出来的照片都可以看的很清楚。


两人对望一眼,同时交换着心里的想法。


这个在遇害的那天出现在录像中的张舒雅,也许不是真的张舒雅。如果不是,那么会是谁?别人找人来冒充的?为什么要冒充?


是为了陷害余小西!


张舒雅如果知道自己出现会遇害,就是再傻也不会配合是不是?可是她还是死在那个酒店里,且还是那个包厢。既然是陷害,对方就一定确定张舒雅会出事,或者——已经出了事!


那么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这个女人出现时,张舒雅很可能已经死了,或者已经受到别人的控制。


骆少腾刚刚想的也是这样一个问题,如果余小西的事是骆子扬设的局,那么他必定是提前已经知道张舒雅在这家酒店里,不然他如何能保证陷害成功?


那么——张舒雅的死亡时间就有问题!


两人都没有说话,可是眼里的讯息说明他们的想法一致。骆少腾余光看了眼时间,已经凌晨3点钟,他赶紧拿了手机给李志打了个电话。


那头如他们一样,也在紧锣密鼓地做最后挣扎,接到交待后,立即调取酒店附近路口的摄像,并且是事发前后两天的,看张舒雅有没有出现过,因为酒店的明显已经被人动过手脚。


李志应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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